北城王府内,灯火通明,皇甫傲颓废的靠在木椅上,银质的面具在红烛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晕,他的唇始终紧抿着,一身素白的锦袍,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黑色的污泥,羽冠之下的润发缭乱,偶有几戳蓬松的扬起,从未有过的狼狈。
不停有侍婢端着水盆在房间里进进出出,所有人都下意识绷紧了神经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唯恐一个不经意触怒了面前这座即将爆发的火山。
十二个太医围坐在床榻边,冷汗不止,时不时拨上床上那气若游丝的女人的脉,时不时翻看她的眼皮,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。
长案上的沙漏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,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皇甫傲本就死寂的心,再度落入万丈深渊,他的手搭在木椅的把手上,指甲划开的木头,尖锐的木屑刺入他的指头,十指连心,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,只是固执而又不安的从人群的缝隙里,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雪的女人。
风轻……
只是在心底喃喃唤着她的名字,便觉得窒息。